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制冷剂早就停止了工作，空气闷热难言，没有一丝风。污水顺着发梢“啪”一声滴在湿透的制服上，半干的砂砾和泥土夹杂着水汽，黏糊糊地贴着皮肤。
季斯年站在门口，看着被水彻底泡过一遍的宿舍，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。
炎热的八月，启明军校的天气调控器发生了十几年来最为严重的故障，上万吨的储存雨水在几个小时内从空中倾泻而下，将整个校园泡在了一片汪洋之中。季斯年带着同级的军校生一起忙着搬运仪器抢修设备，忙了整整两天一夜，回来时才发现位于校园低洼处的校舍才是损失最为惨重的地方。
季斯年抓着被褥轻轻一捏，大量浑浊的水从指缝里滚滚而下。让他的眉尾轻轻挑了一下。
今晚没法儿睡了。
打开衣柜，替换衣物也全军覆没，只有完全密封的武器箱和书柜逃过一截。
季斯年扯出枪械底下的垫着的干净衬布，正当他把干净的布料盖到脸上，就听到门被“咚咚”敲了两下。
乔百凌公主抱着一具骷髅模型，从门外探进头，急切地问道：“有防水罩吗？防水罩有没有？”
季斯年淡淡扫了他一眼：“你说呢。”
乔百凌环顾四周的惨状，长叹一声，把骷髅架从门口打横抱进来，一屁股坐在床沿。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：“学校安排的紧急住宿处满员了，我去我那个死人脸表弟家住一晚，他……不太喜欢其他人。你怎么办？回家住一晚？”
季斯年擦掉脸上的泥沙，露出光洁的皮肤，眼睛下面有浅浅的青色。他想到那座冷冰冷的主宅和季上将，眉心微蹙，纠结两秒后开口道：“其实，我校外有一套房子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故意不告诉你，我也没去住过，那时候燕池刚走，没心情。”
医学生“哦”了一声表示理解，拍了拍季斯年肩膀。
乔百凌很快离开，季斯年换了件稍微干净一些的黑色短袖制服，慢吞吞地穿过狼藉不堪的校园，走向记忆里的街道。
太阳渐落，死水一样的空气终于被搅动两下，带起一阵清风。季斯年皮肤上的一层薄汗不见了踪影，身周带着冷调的檀木香气却更加浓郁。
房子坐落在紧靠商业街的北面，绿树环绕，闹中取静，是一间只有两层的迷你别墅。季斯年把手掌放在门锁上，大门“滴”一声露出红光，显示“未通过”。
季斯年站在门口，抬眼看了看门牌，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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